木尧

万年咕,但是啥都想try

【原创】酒宴

·原创,有小部分借鉴(几乎看不出来那种)

·算是短故事?或是随感?

·文风奇怪多变,望海涵

—以下正文—

    一年一度的伟大节日——春节,在我们的期盼中款款走来。

    火红的酒店林立,昏黄暧昧的灯光彻夜通明,喧闹的酒桌上醉鬼们高谈论阔挥斥方遒,商家备好的满仓库的酒站在春节的聚光灯下肆意张扬。

    酒客们往往带着家人,幼小的孩子尚不能饮酒,眼巴巴地看着澄黄、黑红或纯透明的液体,好奇那些成人专属饮料的味道,同时,又害怕地看着从脑门红到脖根再漫上头皮的大人们。

    酒客们往往忘了家人还在,他们举杯畅饮,大声地喊话以确保自己混沌不堪的脑子能从这一片杂音中分辨出自己的话语,所以哪怕他说话的对象就坐在手边,他也要用劲力气呐喊。

    小里昂有些害怕,他就坐在他父亲的左边,而母亲坐在他的左边。

    他的父亲拉着右边的叔叔大声地说着方言,两人身上都蒸腾着酒气,满脸的赤红,甚至连眼睛都变得通红,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挥舞着肥肉颤巍巍的粗大手臂,简直就像是街头小巷约架的青年,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会大打出手。

    他的母亲和隔了5个座位的一位阿姨聊天,据说那是里昂的妈妈的姐姐的丈夫的妹妹,小里昂并不认识她,但是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认识她,并且坚称他们就是一家人。母亲尖利的声调充斥着浓烈的酒气、喷薄着吓人的熟络与热切。

    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父母,平时的父亲,慈爱和善,是顶天立地的英伟英雄,也是可亲的挚友;平日的母亲,温柔勤劳,照料好家人的一切,关怀家里每一个成员。可现在,他们仿佛被恶魔吃掉了灵魂,被魔鬼支配了神智——他们尖叫、呐喊、觥筹交错,并且疯了一样给所有人,不管能不能喝、会不会喝,他们癫狂似的举杯,强行用混乱的逻辑“说服”每个人喝下那地狱的琼浆。

    小里昂再也忍受不了,他害怕眼前曾经熟悉的大人们,他想逃离。

    他小声地向母亲询问自己是否可以离开坐席,母亲忙着教导她的姐姐的丈夫的妹妹如何缝制一条精致的手帕,对于宝贝儿子的请求毫不犹疑便给予了准许。

    小里昂如获大赦,赶忙从座位上溜下来,跑到房间外将那让他惶恐的妖孽氛围和乱舞的群魔关在厚重的木门里。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不远处等待。

    楼梯上缓缓走来一位绅士,黑色礼帽用暗红的绸缎装饰,端正地戴在齐整的深棕色发丝上,三十左右的模样,一身服帖整洁的暗紫西装,最最显眼的,是绅士手上雪白的手套和长长的镶嵌暗红宝石。

    “哦,这儿有一位可爱的小朋友。”男士的声调低沉柔缓,饱含善意。

    小里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门没有关紧,狭长的走廊里渐渐弥漫起酒的气味。他忍着难受礼貌地回答这位和善的绅士,并且给绅士指出大人们都在这扇门后。

    绅士微笑着点头道谢,并且给了孩子四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你是个礼貌的孩子,所以我要给你这份奖励。这四颗巧克力各有不同的味道,你可以慢慢品尝。那么,容我先告辞了。”

    小里昂受宠若惊地接过巧克力,礼貌地道谢,目送男人走进喧闹的房间。

    房门关上前,男子还回头对着小男孩礼貌地笑笑,那笑容里还有些邀请的意味。

    小里昂犹豫了一瞬,摇了摇头。

    于是那房门真正关上了。

    小里昂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在心底纠结到底应该先吃哪一颗呢?金色、银色、红色和黑色,每一颗巧克力都有不同的包装。

    纠结了许久许久,小里昂还是选了最不起眼的黑色糖纸包装的巧克力,就像黑暗中的小里昂一样不起眼。

    这颗巧克力是方形的,正正方方的正方体,黑漆漆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小里昂仔细打量了一阵子,一口吃下,巧克力的醇香瞬间占满口腔。

    巧克力在温暖的口腔里渐渐化开,从深藏的内核里流出香甜的液体,些微的辛辣裹挟着水果的甘美,经过发酵的魔法在味蕾上举行盛大的舞会。

    这是多么美妙神奇的味道!

    小里昂像是受到了蛊惑,用极快的速度将剩下的三颗都吃掉了,仍是意犹未尽。

    他下定了决心,推开厚重的房门回到喧嚣迷乱的房间。他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没有看他满面酡红言语混乱的父母,没有看举止有度隐于暗处的神秘绅士。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小茶几上的玻璃瓶子,或透明或茶色的玻璃瓶子在暗昧不明的灯光下反射出魅惑的色泽,玻璃瓶子里装着的酒液闪烁着醉人的光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迫不及待地上前,一瓶又一瓶地灌进自己嘴里,感受那份美妙从手里进入嘴里,又通过食道进入胃部,再借由胃部消化输送至全身上下。

    戴礼帽的绅士站在角落,满含笑意的眼睛欣慰又可惜地看着小里昂,似在为小男孩的举动叹息,又似是对小男孩这一代表成长的举动表示赞赏。

    次日下午,接到警报的警官驾着警车来到这处奢华艳丽的庄园,粗暴地闯进有华美雕花的大门,一路闯到顶楼的大舞厅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在遍地的酒液和呕吐物中,失去生机的躯体零乱地散落在红艳艳的地毯上,僵硬冰冷,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儿,柔软细嫩的金色发丝还反射着柔和的光,冰蓝色的眼眸却已浑浊,仍然看向小茶几上琳琅的酒瓶……

—以下后记—

    有我个人对春节酒局的看法,不才以为,小酌怡情,但酒局的不住劝酒和所谓面子,都是笑话。

    毕竟是我个人看法,如有偏颇,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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